2019年6月20日下午2点,“前沿技术的人文维度”高端讲坛第一讲在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人文楼3102会议室拉开序幕,本次讲坛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应用伦理研究中心名誉主任邱仁宗先生主讲,主题为“基因编辑:科学、伦理学和政策”。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院长郁振华主持。思勉高研院党总支书记、副院长王玉琼,青年研究员卢盈华以及校内外师生参与此次讲座。
邱仁宗先生从基因编辑的科学方面、基因编辑的伦理学和政策、贺建奎错在何处三个方面展开讨论。首先,邱先生指出现代科学与技术界限逐渐模糊,2018年轰动世界的“贺建奎修改人胚胎基因”事件,警示我们应该对技术的伦理边界问题予以重视。接着,邱先生从科学方面简要介绍了基因编辑的概念、操作、技术先驱、优缺点和应用。其中,基因编辑的应用分为科技层面和医学层面,医学上的应用主要包含三方面:先天\后天层面治疗和预防疾病、为医学\非医学目的增强人类的性状和能力、异种移植。医学层面的应用与伦理问题密切相关。
处理基因编辑问题的伦理学属于生命伦理学,它是实践伦理学的一种,旨在帮助临床、研究和公共卫生专业人员以及监管人员做出合适的决策。评价行动对错的伦理标准有两大面向:好的(good)决策,即使风险最小化、收益最大化的决策;以及对的(right)决策,即尊重人的自主性和内在价值的决策。伦理问题也包含两个面向:实质性伦理问题(应该做什么)和程序性伦理问题(应该如何做),这就对应着“为何伦理先行”及“如何伦理先行”。由于基因编辑风险收益双高、不确定性强以及关涉未来世代利益等多种新伦理挑战,伦理先行相对技术先行较为稳妥。而建立试行规范、加强外部监管、完善问责制、增强透明性等措施均是对如何理论先行的回应。综合支持、反对可遗传基因组编辑的论证后,邱先生认为,可遗传基因组编辑可以被允许,但目前应该暂停,有关它的研究应当在满足基因编辑用于人类生殖的多重约束性前提、维护未来父母的利益、维护未来人的利益三大伦理框架之下进行。
综合以上标准,邱先生认为,贺建奎事件就是技术先行的失败标本,他的行为包含增强人类性状能力缺乏伦理上的可辩护性、违反相关技术规范、科学上不严谨、医学上不必要和无效、知情同意无效、伦理审查无效、研究非法等多项错误。
提问环节中,就基因编辑用于治疗与用于增强是否有模糊地带、基因编辑技术应在多大程度上被编入高中生物教科书以及对于可遗传基因编辑的界限在何处等问题,邱先生与现场听众进行了交流、互动,听众们对“基因编辑”问题做出进一步思考。
最后,郁振华教授总结说,在过去几十年里,不满于流行的从本本到本本的研究进路,邱仁宗先生直面时代问题,在科学哲学和生命伦理学领域辛勤耕耘,取得丰硕成果,得到国际学界的肯定,成为我国最早入选国际哲学学院的学者。邱先生对基因编辑技术的伦理反思,对贺建奎事件的透彻分析,为我们思考如何对前沿技术加以人文范导,提供了一个范例。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本次讲坛完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