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勉人文讲座“中国古代哲学中的气观念”于2013年3月21日在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人文楼5303学术报告厅举行。本次讲座由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主办,爱尔兰科克大学哲学系资深讲师Hans-Georg Moeller(汉斯-乔治•梅勒)主讲,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杨国荣教授主持。来自思勉高研院及哲学系的诸位老师与学生到场参加。
讲座伊始,杨国荣教授首先对Hans-Georg Moeller教授进行了简单的介绍。Moeller教授1993年在德国波恩大学获得汉学、哲学与欧洲人类文化学博士学位,1998年在波恩大学完成教授资格论文。曾任加拿大布鲁克大学哲学系教授。2009年至今任爱尔兰科克大学哲学系资深讲师(Senior Lecturer)。出版英文、德文专著十余部,其中包括:《激进的卢曼》、《道德之愚》、《〈道德经〉的哲学》、《最哲学的哲学:冯友兰的新理学)》等。
本次讲座的主题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的气观念”。气是中国哲学乃至整个中国文化中最基本的概念之一。Moeller教授通过考察早期中国哲学核心文本(《论语》、《孟子》、《道德经》、《庄子》)中的气,探索气的某些基本维度及其意义。基于比较哲学视野,我们可以看到,西方世界将“气”翻译或解释为“vital energy”或“life force”在哲学上仍有待商榷。
讲座主体内容分为三个部分展开。第一部分旨在澄清,西方世界将气类比为 pneuma,这一翻译方式尽管部分地表达出了气的内涵,但事实上pneuma与气并非同一:前者意指“vital energy”或“life force”,表达了诸如生与死之间的截然区分;然而,气并不是生命的原则,它不必然关涉生命,而是为所有事物所共有。有鉴于此,Moeller教授倾向于将气译为energy。第二、第三部分分别从儒道两家各自的文本出发,考察了气在其中的不同含义。以《孟子》文本为核心,可以注意到,儒家将气与心相联系,关注浩然之气的养成,主要关注气的精神性的维度。而在道家处,气更多地与身相关,关乎生命的延续和终结。通过一系列细致的分析,Moeller教授得出结论,气的观念在其本意上体现了中国古代哲学思维方式与古希腊传统的哲学思维不同,它拒绝截然的两分,而是将诸如生死这样的基本的区分的两端视为能量上的延续("energetically" continuous),也正因此,气表达了对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进行沟通与融合的意义。
随后,杨国荣教授对讲座内容进行了评述,他指出对气的上述分析表现出了中国古代哲学致力于心物沟通的特点。
在讲座的讨论阶段,诸位老师及同学都从各自的理解出发,向Moeller教授提问。所涉及的问题域包括气作为个体情感表达(如“生气”)与其在公共维度的影响;道与气;气的道德维度及宇宙论维度;气的行动维度;以及气在何种意义上与伦理相关等等。Moeller教授就上述问题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最后杨国荣教授对问题做出总结,指出气作为桥梁,沟通了物理世界、精神世界及概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