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25日下午,由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院、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共同主办的“第三届思勉人文跨学科研究生论坛”在闵行校区揭开序幕。此次论坛以“中国文化认同与人文社会研究的本土化”为主题,收到全国近50所高校不同学科、专业的应征稿件130余篇,经组织专家审核、筛选,来自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南开大学、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安徽大学、吉林大学、四川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等16所大学、近20个专业的38名同学参加。
论坛开幕式由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研究生学业主管刘擎教授主持,研究生院副院长、培养处处长范国睿、思勉高研院常务副院长许纪霖出席并致辞。范国睿副院长认为,思勉研究生论坛为有志于学术的学子提供“走近大师”、“走近思想”的平台,希望与会研究生藉此表达己见,提高独立思考能力。许纪霖副院长对参与论坛的各地学子表示热烈欢迎,并着重阐发了思勉高研院以及思勉研究生论坛始终秉承、践行的“国际化”、“跨学科”宗旨。思勉高研院坚持引进海内外不同学科的优秀学术人才,努力为教师和学生创造“走出去”的机会。他指出,“跨学科”不仅是华东师大关注和追求的方向,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的趋势。思勉人文跨学科研究生论坛在此背景下诞生,旨在为广大致力于学术的学子提供在更广阔的知识背景下进行平等交流、讨论的机会,促进新的研究思路、思维方法的产生和发展。
开幕式后,许纪霖教授做题为“新天下主义与现代中国认同”的主题演讲。演讲是对一直以来争议颇多的、有关国家和民族认同问题的思考,更是对此次论坛主题的呼应、打开。演讲中,他提出在“新天下主义”之中建立现代中国的自我认同。所谓“新天下主义”,即要在普遍的现代性视野中重新建构中国,让中国文明从特殊上升到普遍,让普遍的现代性获得新的内涵。
8月26日,第三届思勉研究生论坛进入第二天,也是本次论坛的核心——研究生讨论专场。专场讨论中,本届论坛打破论文报告的形式,转变为以问题为中心、以关怀为背景,各组将围绕一个中心问题展开,先由两个人作引言,之后进行自由讨论,使对话、交流不再局限于单一学科的专业研究细节,而以不同学科共同的问题、关怀为中心,有利于推进、实现跨学科的交流。
第一分会场中,与会学生围绕文化主体性的哲学维度、反思意识与文化自信、西方视野与中国主体性、文化认同与中国叙事等不同话题来分析、讨论和反思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主体性和文化认同问题。文化是否具有主体性?如果有,又是指什么?在当代西方现代性的视野下,中国文化如何保持自主性?面对西方文化,中国如何建构自己的文化认同?这些问题引起大家热烈的讨论。华东师范大学吴海云同学追溯“中国”概念在近代的裂变,呈现出考察中国文化主体性的一种路径。中国人民大学张城同学则抛开西方视角,认为分清“生存”和“生活”的问题,是中国文化走向自信的至关重要因素。浙江大学洪长晖同学通过解读电影《赛德克•巴莱》,进而探讨台湾的族群记忆的建构问题。
第二分会场以“人文社会研究的中国化”为主题,中国范式的建构与可能、中国化研究的实践与反思、社会科学本土化的语境与问题,以及中国问题的民族性和世界性等问题成为主要讨论话题。复旦大学黄江军同学关于“缺失中国的‘中国化’”的发言,引导与会者反思人文社会科学中国化过程中主体性丧失的问题。南京大学冯庆同学尝试提出,我们这一代人有可能发展的三种治学路径,即经验研究、实证研究和哲学研究。北京大学石岸书同学追问“什么是以及如何是‘中国化’的‘知识生产’”,通过回顾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汪晖与汪丁丁之间的一场争论,试图呈现中国当代知识者对于“知识生产”与“中国化”问题的不同理解。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黄平、哲学系蔡蓁老师,以及历史系许纪霖、政治学系吴冠军、历史系唐小兵老师分别担任第一、二会场的主持和点评人,把握、引导会场与会同学的发言、讨论,并与学生一起分享各自的思考与感悟。
8月27日上午,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刘擎、中文系罗岗、哲学系陈赟、政治系吴冠军4位学者应邀做客,为与会同学带来“现代中国认同的形成与转变”的主题论坛。
刘擎教授从对“认同”的理解谈起,指出“共识”和“认同”应区分对待,“认同”问题主要表现在我们会向自己发问,“我是谁?”或者“我们是谁?”现在我们中国就面临这样的问题,什么是“中国”?“中国文化”又是什么?这些过去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今天都需要重新检讨。
吴冠军教授认为,只有在“认同”出现危机的时候,我们才会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我归属于哪个群体”等一系列问题。而这种“认同”危机产生的原因之一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思潮进入中国之后所引起知识界的讨论,即在现代化以及自由主义的标签下,学者对晚近三十年和新中国建立后的三十年间进行了对比,作为一个“人”,“我”应该认同和追求什么样的一种社会以及更好的制度秩序。因此,吴冠军教授认为现代中国认同的形成与转变不是一个新的讨论,而是在相当长的一个思想史的背景下展开的话题。
陈赟教授指出,对此次讨论的主题有两种理解,一种是“现代中国”认同的形成与转变,另一种是“现代中国认同”的形成与转变,但无论是讨论“认同”还是“中国认同”,都不是一个完成的过程,而是一个进行时。“认同”涉及两个基本问题,即“我是谁”与“人是什么”?这两个问题又紧密关联在一起。中国传统中,如果说有“认同”的话,那么它有一个基本的结构,即“身”、“家”、“国”、“天下”的“四元结构”。在此,“家”的认同既介入了“国”,也介入了“天下”,而我们今天极力强调的“认同”则突出“国”(有时候也称“国家”或“家国”),而“家”的认同似乎已经淡化。
罗岗教授首先发问,中国文化认同与现代中国认同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以伪满洲国为例,指出伪满洲国及其“满蒙自治宣言”所代表的一系列符号,给现代中国认同带来了深刻的危机。另外,最近史学界兴起的“新清史”研究也越来越引起学界的讨论,而它直接挑战的就是中国的认同问题,无论从西方民族国家的概念还是从前苏联民族国家的概念出发,“中国”都不被称为一个“民族国家”,现代中国认同的危机十分凸显、深刻。
互动环节中,来自全国各地、不同专业的与会学生针对“现代中国认同的形成与转变”的问题,发表各自的看法,并向四位教授提问。北京大学石岸书同学将目光投向建国六十多年来的中国认同问题,认为前三十年的社会主义政治实践并没有导致中国认同危机的产生,反而是晚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历程中,在诸如自由主义、新左派等思想流派的影响下,中国的认同逐渐被撕裂。华东师范大学吴海云同学提出,中国的认同问题在很多民国学者那边是不言自明的,其以犹太民族的历史和认同对比中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即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体在其发展过程中是否存在一个“密码”,而这个“密码”是不是解开国家认同的关键所在?此后,上海大学袁逢、中国人民大学顾家宁、华东师范大学邰浴日、华中师范大学刘杰等同学,围绕相关问题,先后发表各自看法、并提出问题。四位嘉宾继续围绕此次论坛主题以及与会同学的提问,先后阐明自己的观点,积极、有效展开上下交流、互动。
主题论坛后,思勉高研院常务副院长许纪霖主持“第三届思勉人文跨学科研究生论坛”颁奖典礼暨闭幕式。根据与会同学提交的发言报告、论文以及现场表现,经评委商议决定,北京大学石岸书同学摘获“论坛大奖”,华东师范大学吴海云、邰浴日、北京大学代洲、复旦大学黄江军、浙江大学洪长晖、中国人民大学张城、顾家宁、南京大学冯庆、上海大学张璐璐等9名同学分别获得“论坛优胜奖”,石岸书、洪长晖2名同学同时获得由全体与会者投票选出的“论坛大众奖”。获奖同学获得由主办单位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