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4日下午,由美国哈佛燕京学社、香港大学香港人文社会研究所与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史研究中心共同举办的“比较视野下的中国都市研究”第二届都市研究高级研修班于华东师大闵行校区人文楼1306室顺利闭幕。本次研修班由上海史研究中心主任、历史系教授姜进和上海史研究中心秘书、历史系副教授阮清华组织并全程主持,招收了来自海内外不同学科20名学员,并且邀请了国内外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授课,讲授有关都市研究的不同理论、方法,力图开拓年轻一代中国都市研究者的研究视野,凝聚都市研究新生力量。研修班一共历经6个日程,由开幕式、主题演讲、提问和讨论、都市行走、学员报告、圆桌会议等多个部分组成。
18日上午由哈佛大学政治系裴宜理教授主讲“比较视野下的中国都市”,裴宜理教授首先指出当下中国政府对于城市化问题的关心,之后说明了西方和中国不同的城市传统,她认为在西方城市是现代政治的中心,但是在中国城市化十分不同,值得学者深入研究。她认为学者在研究中国城市之前要先有一个大问题,在比较的视野之下问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之后,耶鲁大学人类学萧凤霞教授做了题为“第二次翻身:中国南方城市的乡村地产和文化归属”的主题演讲。萧教授回顾了自身从70年代至今问题意识的转变,认为应该把中国作为一个过程去追寻。她指出中国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经历了一次“城市革命”,城市的成长面临着乡村产权转移问题。尽管乡村被并入了城市,但是农民并不适应城市生活,带来了诸多问题,他们认为“我们有钱,但没有前途”。在城市中,村庄农民依旧生活在一起,保持着相当紧密的社会和文化联系,而在经济行为上他们则是“耕屋不耕田”。而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广州,城中村容纳了大量涌入的移民,他们享用共同的城市空间。在下午,由四川大学城市史研究所所长何一民教授主讲了“关于西藏城市史的几个问题”,何教授分析西藏城市发展中自然地理因素、及其历史文化因素,指出了西藏城市发展中的空间布局,精准的解释了西藏城市发展中的多个阶段。在讲座之后,学员们同何教授展开了热烈的交流。而在晚上,由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巫仁恕带来“明清江南的休闲消费与城市空间的变迁”的主题演讲。巫老师首先分析了韦伯对于城市的定义,从而提出城市性格为何这个问题,他认为要从城市生活来看城市性格,从而要注重其消费性格。巫仁恕认为消费是宋以后中国城市发展的十分重要的动力,而消费的发展也带来城市空间的变化,诸如城市商业街道的形成,商店出现了独特的展示空间和联栋式砖房,女性也参与到这些消费之中。此外,还带来了公共休闲空间和旅游空间的拓展,是明清乡绅城居化的主要原因。在巫仁恕演讲之后,学员们从各个学科出发进行了探讨,气氛十分活跃。
19日上午,萧凤霞教授以“中非间的交遇:飞地与家园失落”为题做了讲演。萧教授对当下非洲人在广州、义乌等城市的经商、贸易、宗教和日常生活,以及中国人在非洲的修路、种植和贸易等活动做了分析。认为中非之间在经济文化上的交流一定程度上受到中非历史的影响,同时也指出这些活动也存在诸如文化冲突和种族歧视等问题。下午,由哈佛大学商学院助理教授Meg Rithmire带来了“中国的第三次土地革命:1988年的土地法和房地产经济的形成”的主题讲座。Rithmire老师采用了政治经济学当中经典的三种理论来分析中国当前政策的利弊,说明了中国的第三次土地革命如何形成,由此可能造成的诸多问题,以及未来政策可能的发展方向。而在晚上,上海交通大学公共经济与社会政策系陈映芳教授做了“城市中国的逻辑:几点反思与归纳”的主题演讲,陈教授从“作为社会的城市”、“现代城市”的结构性力量和城市中国的兴起等方面,深入浅出的讲演了城市逻辑。在城市中国的兴起中,她以“强逻辑——弱逻辑关系”详细分析了中国城市核心体制形成的内在机制,学员们也就此问题与陈教授展开了较为深入的讨论。
20日上午,Meg Rithmire老师再次带来题为“建房推动下的城市化:对比中国、西班牙和中东地区城市发展的内在逻辑”的主题讲演。她首先分析了中国、西班牙和迪拜三个国家和地区的地方政府大量投资于房地产以拉动城市化,三者存在着诸多相似之处,但也有差异。她分析了当前中国政府在城市化问题的一些策略转变,认为今后城市发展需要统筹城乡发展。下午,各位学员分三条线路进行了都市行走,对上海的老建筑、历史记忆等进行了考察,学员受益颇丰。
21日,由哈佛大学人类学系教授Theodore Bestor带来了题为“京华与瓦砾:对2011年日本地震之灾反思”的讲座。他发现由于日本经常发生地震,日本人形成了对于灾难发生的紧张和焦虑,从而产生了自然灾难和假想灾难两种不同的类型。他认为地震给日本人的思想和文化带来了较大影响,一直贯穿于日本的历史之中。讲座结束后,学员们分别从日本政府和日本民众对灾难的反应等问题出发与Bestor教授展开了互动。下午,佐治亚理工大学历史系卢汉超教授以“西方城市史研究概论——兼及美国的中国城市史研究”为题做了讲演,他从城市的定义、城市史的产生发展的过程、美国的中国城市史研究等方面展开,梳理了古今中外的城市研究。晚上,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中心满志敏教授做了题为“历史城市空间扩展的尺度定义和条件”的讲座,满教授以上海为例,展现了上海城市空间的发展演变,学员们就城市空间的描绘和技术问题等向满教授请教。
22日,Theodore Bestor教授做了题为“Doing Fieldwork in Japan”的讲座,他指出做田野工作要追寻人与人之间的网络系统,发现当地社会的空间和制度分布,并且认为人类学视野需要体现整体性、系统性、比较性、联系性、适应性、历史性,而在研究中必须结合本地人和客观视野、社会观察和理论推衍。之后Bestor教授还做了题为“寿司的全球化”的讲座,他分析了由国际海产交易引发的东京海产市场上劳力、商品、文化影响力在空间和地域上重组,并且指出全球化城市背景下市场和空间的当地特性。下午,由耶鲁大学人类学系助理教授Erik Harms主讲了题为“从上而下和由下至上:以人类学的视域来研究城市”的讲座。Harms老师首先引用了米歇尔•德•塞托在《日常生活的实践》中的观点,认为研究者须注重城市中日常生活的实践。随后,他介绍了多本西方城市史研究的经典著作,印证了结合这两种视角研究城市的重要性。晚上,华东师大历史系冯筱才教授带来了题为“从社团发现城市:20世纪中国的经验”的演讲。他认为必须重新梳理城市,追问城市究竟是什么。之后,他从社团研究之中提出了几点注意点,认为在社团材料运用中必须避免名称与实际不符、忽略政治背景、人事脉络不清等陷阱,主张20世纪中国并没有资产阶级,而社团是僭民政治的核心。冯教授的演讲诙谐机智,反响十分良好。
23日,Erik Harms老师做了题为“新西贡的奢华与赤贫:胡志明市的新城区和发展带来的挑战”的主题演讲。他以图文并茂的方式为学员们展示了新西贡城市发展中的贫富差距、现代与传统的关系以及不同语境中“文明”一词的含义。Harms老师认为必须重视分析城市生活中人们的欲望,讨论不同的欲望如何在新西贡并存。下午,华东师大中国城市研究中心宁越敏教授主讲了题为“中外城市发展比较”主题演讲,分别对中国1980年代以来城市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原因和对策,以及中外城市发展的空间结构差异做了生动细致的讲演,激起了不少学员的共鸣,学员们针对时间和空间如何在城市研究中结合起来、城市户籍等问题想宁教授做了请教。
24日,研修班进入到学员报告环节,学员们分别陈述了自己构想的研究计划,并且接受其他学员的提问讨论。学员们从不同学科出发对于“比较视野下的中国都市研究”进行了探索,而在互相讨论之中获益匪浅。最后,在圆桌会议上,学员和老师之间进行了交流,反馈了在研修班期间的收获,对于下届研修班提出了良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