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日下午,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萧驰教授应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之邀,在闵行校区人文楼5303学术报告厅做题为“从实地山水到话语山水:谢灵运山水美感之考掘”的学术讲座。此为思勉人文讲座第69讲,由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江南学研究中心主任胡晓明教授主持。
萧驰,华盛顿大学比较文学博士,现为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教授。研习中国古典诗学凡三十年,在中国诗学与思想史研究方面成果卓著。主要著作有《中国抒情传统》(1999)、The Chinese Garden as Lyric Enclave: A generic Study of The Story of the Stone(2001),以及探讨中国诗学与思想史关联的三部著作:《抒情传统与中国思想:王夫之思想发微》(2003)、《佛法与诗境》(2005)、《玄智与诗兴》(即出)。
以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以及福柯《知识考古学》中的方法论作为理论工具,结合对于江南山水仔细、深入的实地考察,萧驰教授另辟蹊径,对谢灵运山水诗进行新的分析与综合,深入发掘谢灵运山水诗美感的秘密,不仅试图回答中国山水诗学的诸多命题,而且提出更多新的理解。讲座中,萧教授指出中国山水诗是非虚构的,但并不是客观的,是基于诗人作为一个历史人物的一次真实体验。因而,其话语的运用便基于诗人的知觉,包括诗人的敏感、错觉、盲点。谢灵运笔下的景点在现实中几乎都能找到,但在文字重建的过程中仍融入了诗人独有的“观看方式”。萧教授以诗例展示了谢灵运山水话语中的知觉世界,包括如何展现其空间的深度经验;对江南山水之间由山峦到陆滩延至水中的汀渚沚湄之曲线美的领略;对山之高处奔泻而下的瀑布之美的领略;对两山夹水地貌“涧”的感知;对澄净山水的美感,由此发现谢灵运山水诗呈现出与实地山水不同的话语体系(凹陷之处)。并进而指出,谢灵运山水诗心物关系话语中的齟齬:借山水以化其郁结的玄学话语下的山水诗,与玄学诉求背道而驰的、将外在山水内在化为内心情的心象的山水诗美学发展方向,对中国山水诗的解读有很大的启示。
演讲后,胡晓明教授赞叹了萧教授对美学的细致体会以及充分调动中国哲学和思想的资源、并贯通西方理论的研究方法。会后,同学们踊跃提问,萧教授一一予以耐心回答,并与同学们分享了他实地考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