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15日,伦敦大学哥德斯密斯学院社会学系教授Alberto Toscano教授受邀在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人文楼5303学术报告厅进行思勉人文讲座,讲演主题是“从‘乡村社会学’到‘国家生产方式’:列斐伏尔的当下意义”。讲座由华东师大中文系教授、批评理论研究中心主任罗岗主持,美国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人文学院教授Christopher Connery担任了翻译及评论工作。中文系副教授倪文尖,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青年研究员张春田以及部分研究生参加了本次讲座。
Alberto Toscano是伦敦大学哥德斯密斯学院社会学系教授,同时也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理论刊物《历史唯物主义》的编辑,其研究及论述主要针对当代欧洲哲学、当代政治运动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等课题,同时将法国当代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阿兰•巴丢(Alain Badiou)的许多著作翻译成英语。他2010出版的新书《迷狂主义》(Fanaticism)已有法文译本,中文译本将于今年年底出版。Toscano教授近年来致力于研究批判性地理学和制图学,提出当代理论的“制图学转向”,引起了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讲座一开始,Toscano教授首先介绍了列斐伏尔对“乡村社会学”研究的出发点。相较于列斐伏尔做出了突出贡献的“空间的生产”、“日常生活”、“城市的权利”,聚焦的这一主题,一定程度上显得相对边缘。列斐伏尔为什么选择“乡村”作为研究对象? Toscano教授从三个方面勾勒出其原因:首先,,这与在全球各种社会转型中的“土地问题”的中心位置有密切的关系,“世界革命”转向农业国家,土地改革作为社会主义原始积累,是理论家需要直面的问题;其次,列斐伏尔敏锐地抓住了农村问题的理论潜力,并通过乡村作为城市镜像的视角再次进入对城市化问题的考察;其三,“乡村社会学”成为列斐伏尔学术的底色,他后来对于不均衡发展及围绕城市化所建构的历史空间哲学的关注也由此而来,成为他对于现代化与发展主义批评的立足点。接着, Toscano教授详细介绍了“乡村社会学”具体的研究方法及所面临的难题。认识乡村的难处在于,对于乡村的历史维度和意识形态维度的把握,“乡村社会学”是离不开历史研究的现代科学,对于乡村生活的研究也要从变化、间断和危机的角度来发现,由于资产阶级的壮大以及资本主义市场的扩张,对乡村的认识往往带有对于逝去的生活与道德的怀旧色彩,妨害了对于乡村的科学认识。由此,Toscano教授介绍了列斐伏尔对于“乡村共同体”的研究,“乡村共同体”并不是生产力或生产方式,而是在不同的生产方式下被破坏或重建的不同形态的社会形式,对财产所有制的研究是对“乡村共同体”研究的关键,而财产分析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对于集体风俗的考察,除此之外,对于“乡村共同体”的领导职能的分析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方面。正是在其乡村研究的语境中,列斐伏尔构想出了一系列具有方法论意义的概念。这些成果之外,Toscano教授认为“乡村社会学”的仍面临创造一个容纳并超越共时与历时两个视野下农村复杂性的整体性方法论难题。列斐伏尔后来放弃了“乡村社会学”的计划,Toscano教授通过其地租理论作为中介,认为列斐伏尔之后的研究仍是在乡村社会学的语境中发展出来的,具有主题的连续性,尤其是与“国家生产方式”的连结,都是基于列斐伏尔对于资本主义形态变化的问题意识之上。
Toscano教授通过“乡村社会学”到“国家生产方式”这一主题来探寻列斐伏尔作品的当下意义,具有极大的启发性。但是对于中国的研究则是列斐伏尔所欠缺的地方。讲座结束之后,罗岗教授、Christopher Connery教授及张春田研究员结合中国50年代的社会主义大生产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深化了讲座主题,打开了新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