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江教授解读《史记•太史公自序》

发布日期: 2014-08-25   作者: 郑随心  浏览次数: 12


8月24日下午、晚上,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张文江应邀,做题为“《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的精彩报告。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副院长、哲学系教授陈赟以及“儒学与中国传统社会”暑期学校的全体学员参加。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张文江教授首先从中国学术史的两篇文献《庄子•天下》篇和《史记》入手,引出《史记》渊源。他说《太史公书》乃为《史记》之初名,“史记”最先是作为一个词而出现的,指“无名无称的书”,由于书中出现此词达14次之多,后人将其更名为《史记》。接下来,张文江教授围绕文本,分别对《太史公自序》中的引论、论六家要旨和太史公谈六经部分展开细致论述。
 



一、引论部分。张教授首先梳理了太史公的家史。太史公的祖先名重,是王家的巫史,至周宣王时,因失其守而降为司马氏,司马本是掌管军事或马匹的官职,后人将其作为本族的姓氏。周惠王、襄王之间,司马氏去周适晋,家族分散各地,太史公的一支则落在秦地。昔时在秦者为司马错能文能武,惠王使其伐蜀,孙靳事武安君白起,靳孙昌为秦始皇之主铁官,昌之子无泽为汉市长(现代管理农贸集散的官员),无泽生喜,喜为五大夫,喜之子即为太史公——司马谈。接着,张教授强调《史记》不仅仅是历史作品,更重要的是古典著作,现在人们可能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前者,从而遮蔽了它作为古典著作的维度。
 
二、论六家要旨部分。张教授指出,太史公依据天官、易经、道论来评判各家所长所短。阴阳家“使人拒而多畏”,儒者尚六艺,墨者尚节俭,法家断于法,名家控名责实,道家无为而无不为。接着,他紧贴文本对法家、名家、道家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名家过于注重形式不太注意内容,相反法家则重内容轻形式,两者的缺陷皆在不讲人情。道家和道德家的差异仅仅是同一个概念的不同表达而已,之所以有名称上的不同,乃是为了强调修德是达道的唯一路径。对于道家“无为”、“无不为”的关系,他认为“无为”在《老子》书中出现了12次,“无不为”仅出现2次,且都与“无为”连用,也就是说“无不为”无法单独出现,“无不为”的提出是对“无为”的补充,以防道浅者将“无为”诠释为“不为”。
 
三、论六经部分。太史公将六经分为两个方面,《诗》、《书》、《礼》、《乐》论言行,《春秋》、《易》则包含天人等更深邃的含义。张教授认为,虽然《史记》与《春秋》的写法不同,但从古典著作这一视角看,《史记》继承了《春秋》的思想理数,班固《汉书•艺文志》也将其列为六艺略中之春秋门。《史记》与《易》的关系也十分密切,司马迁本人是《易》的传人。
 
讲座最后,张文江教授分析了古史神话与思想学派的关系。他认为,每个思想学派与对古史的理解是分不开,皆是从古史系列中截取的一段,如道家取伏羲神农黄帝思想,而儒家取尧舜精神。
 
讨论环节中,学员们就太史公论述六家的顺序、“因循为用”、《庄子•天下》篇与《太史公自序》异同等问题,向张文江教授请教,并展开交流、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