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杰主讲思勉午餐沙龙

发布日期: 2017-05-02   作者:  浏览次数: 51
  作为一种支持外交决策的信息渠道,公开资料研究的核心任务是基于公开获得的信息,就重大国际问题进行中短期态势预测,并供高决策参考之用。在对“公开资料研究”进行概念界定后,蒋华杰从外交决策的研究困境出发,结合中国对外决策体制特征,提出了自己的研究问题:这项工作是如何进行的?预测的准确性如何?其对中国的外交决策起到哪些作用?
  接着,蒋华杰回溯了“公开资料研究”体制的形成、演变的历史过程,重点讨论了社会部时期公开资料研究的机构发展、研究内容的演变情况以及建国之后围绕“公开资料研究”长远规划的争论等问题。
  在第三部分,蒋华杰分别介绍并分析了“国别研究”、“常规研究”和“专题研究”的内容及其特征。公开资料研究的内容在地缘、时态等方面与当时中国外交战略存在一致性。
  由于整体分析样本的不完整,目前难以就“公开资料研究”的准确性进行完整的统计。蒋华杰例举第二次台海危机期间的案例证实“公开资料研究”如何做到成功预测及其背后的原因。同时,更多失败的案例可以说明,意识形态的阻碍、决策体制的排斥这两大因素是“公开资料研究”在1958年之后屡屡失准的主要原因。就前者而言,可以体现在“阶级分析方法”和“迷信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律”这两方面,为此,蒋华杰详细分析了“公开资料研究”在巴基斯坦阿尤布政权对华政策、非洲民族解放运动、美日经济危机这三个议题上的预测。1983年,公开资料研究在预测美国对华政策问题上的失败可以说明,其在被排除出核心决策圈之后,丧失对国家对外政策的掌握,无法“想中央之所想,急中央之所急”。
  毛泽东在1958-1966年之间多次利用公开资料研究的成果完成外交决策。1958年11月底到12月初,他利用“公开资料研究”的报告以及宦乡的报告等在八届六中全会上向党内“论证”东风压倒西风的国际形势判断,压制反冒进的声音,推动大跃进,间接地推动中国外交的左转。毛泽东的做法反过来对“公开资料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使其开始全力为“东风压倒西风”的国际形势作注脚,进一步造成其在一些重要议题上的预判失准。
  蒋华杰最后总结认为:高度极权的对外决策体制中,革命外交的意识形态的渗透会导致信息渠道出现扭曲乃至失效;有效的公开资料研究须独立进行,尽可能避免意识形态的裹挟和官僚体制的掣肘 ,但在冷战时期,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联系当下,他认为,在高度国家化的情况下,“国际问题研究”的发展需要实现研究工作的自我独立(尤其是去意识形态化),避免陷入被动地为最高领导人既有观念做注脚的困境,同时在不干涉决策的前提下,加强研究者与决策层的信息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