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中文系车槿山教授做客思勉人文讲座

发布日期: 2019-12-10   作者:  浏览次数: 522


2019125日星期下午,北京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所车槿山教授来到华东师范大学,为同学们带来了题为“西方现代小说的发展轨迹——从普鲁斯特到卡尔维诺”的讲座。本次讲座由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刘文瑾主持,众多师生参与了此次讲座。

车槿山教授首先从一篇题为《死亡的镜子——B/B》的小说开始讲起,以博尔赫斯与巴尔特在小说观念上的“对决”为线索,提出现代小说中的小说意识问题。正如福柯在笑声中发现“思考的赤裸裸的不可能性”一样,作为虚构性的文本的《死亡的镜子》所带出的问题正是“小说对自身边界的质疑”,即“元小说”的问题。通过对巴尔特《文学与元语言》的引述,车教授勾勒了从福楼拜到普鲁斯特的西方小说在小说本体意识上的流变,最终抵达巴尔特所说的“零度写作”,一百多年的西方现代文学表现为一场“文学与自身死亡的危险游戏”。继而,车教授批评了文学话语中“现代”和“后现代”的滥用,并从哲学的视野说明:现代哲学由于遭遇合法性危机而必须通过元话语证明自身,而对元话语本身的怀疑则通向后现代。

随后,通过对普鲁斯特、乔伊斯、卡夫卡、福克纳和卡尔维诺等人文本的精彩阐发,车教授进一步说明了西方现代小说的核心问题。普鲁斯特被认为是现代小说的起源之一,车教授认为其小说艺术最重要的贡献在于“第一人称的双重性”——“此刻写作的我”与“历史上的我”之游离与重合。普鲁斯特感慨时间之失去,在重复声明“我要写作”之后,最终通过写作这个行为得到了拯救,过去的“无聊”通过写作而获得意义,两个“我”也因此重合。

相对于普鲁斯特的“个人精神史”书写,乔伊斯书写的对象是“人类史”。车教授指出,《尤利西斯》真正的现代性在于:通过使一切写作技巧的自我暴露而呈现出的彻底的反自然姿态。这不仅体现在小标题处作者自己写明的与《奥德修斯》的同构关系,同时也体现在那一套复杂的“游戏规则”——章节与时间、文体、地点、颜色、器官、学科等一系列严谨的对应关系。

论及卡夫卡时,车教授提醒大家关注其叙述中的那个重复结构本身。以《在法的门前》《饥饿艺术家》和《城堡》为例,卡夫卡始终在以德语书写某种“不可能性”。正如本雅明所言,他身上呈现了失败的纯粹性乃至失败之美。

之后,车教授将福克纳《喧哗与骚动》中的五次重复叙事与《四福音书》做了勾连,并对CADB”这一叙述顺序之原因提出了猜想,认为这是一个由混沌初开到清晰的过程;而福克纳以语言构建世界的努力,正与上帝的“语言创世同构,此中蕴含的政治企图正是“语言的第七种功能”。

最后,车教授谈及卡尔维诺的《寒冬夜行人》,指出这个“小说因素狂欢的世界”展现了一切元小说问题之毁灭,以闹剧式的姿态通向了后现代。

在提问环节中,车教授一一回应了同学们就现代小说之现代性的文本根据、汉语与“逻各斯中心主义”之关系等问题提出的请教,与同学们进行了深入的讨论。车教授谈吐风趣,博闻强识,往往以轻松幽默的语言传达深刻的思辨。最后在师生们热烈的掌声中,本次讲座圆满结束。